今日下班,又走到斑马线上,无神地等红灯变绿灯。四向无车,室友早已穿过马路在对面像我招手:“过来吧,你看都没车。”我只好屁颠颠沿着斑马线外侧向他走去:“做人得有原则啊。”他笑了笑“原则?我的原则就是四下没车了我就过马路。你看你在这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一辆车,根本都不用等。这条路基本没什么车的。” “我还是会等啊,这是我的原则。你看我都跟着你们闯多少次红灯了。”他继续笑:“这是你的原则,那你干嘛不遵守你的原则?”“是啊,我这么说着就在谴责我自己。”这么一个不经意的行为,让我想起不久前一次散步,相似的场景和条件,三个人只有我一人等红灯,等我追上去,他们反问我又没有车为什么要等红灯,我记不清当时怎么回答的了。今天这次闯红灯着实为自己感到羞愧,于是越发地想问那些在相似情境下闯红灯的人:你们为什么闯红灯?
上楼的时候我告诉室友:“规则其实也是有利有弊的,对于那些习惯闯红灯的人来说,规则就是制定给这些人使用的,但还是有不遵守的人。对于在没有这条规则之前就已经遵守这样私下约定的人,有这条规则只不过是让这些人变得更自律罢了。”我无意站在道德制高点,也幸好他没有过于认真,现在回想起来,当时他可以认为我就是那个自律的人,然后狠狠地把我操一遍。
在四下没有车,红灯间隔只有百来米,郊区的支线公路上,下午五点,太阳已经不太毒辣,红灯下有树,没有紧急的事,这红灯闯还是不闯?自己想不到理由去闯。不知道什么时候不闯红灯这个观念已经深深印在脑海里拔除不去。虽然不是没闯过红灯,也不是每次都是被逼着闯,但每一次闯红灯,不走斑马线都是一次违心的行为:觉得丢脸。这么一想,其实我不闯红灯只是为了让我的内心少受点煎熬。这个暑假放假回家时骑单车在路上,重新骑着上学的那条路。上学大部队不走斑马线而我抱着从众心理混在其中,在高中的时候,我还会争冲在大部队最前的那一个,现在不是了,我的内心很煎熬,总觉得哪里有眼睛在看着自己,很羞愧。
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,没问题,陌生人不在乎你,你也不必在乎陌生人,谁也不必在乎谁,坚持自己所谓的原则,愿意等的就等,不愿意等的就闯。管好自己,然后管管想管的人,有精力再管陌生人吧。我学会不问他们为什么闯红灯了,因为这就和他们问我为什么不闯红灯同个道理:闯不闯红灯这件事本身就没有道理,道理在每个哈姆雷特脑海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