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记不清第几次取信,这次取还是在晨跑后。门房如候车厅,一批人来一批又去,形形色色,密密麻麻,信件也是这样。厦门的、武汉的、上海松江的、昆明的,这些信件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同个地方,却没人认领。可能见我来的次数频繁,值班的叔叔们认识我,和我攀谈起来。
我熟练轻快地在一沓厚厚的信件中翻找着,三下两除二拿到我的信件,叔叔问我:
“有人通知你来拿吗?”
“没有啊,信封上没写电话。”
“寄信的人通知你来拿吗?”
“是呀,他寄出的时候就告诉我了,不过具体哪一天到是不确定的,所以我天天来看。现在很多人寄信的时候都会通知下对方。”
“有些人寄了信没告诉那个人,偷偷的寄,好了收不到了。”
“对啊,他们都不知道有人写信给他。那些人可能是写给喜欢的人吧。”
拿到信感觉整个人轻快许多,便把信件箱草草整理一遍后离去,我们的话题也因此戛然而止。心情平复后再次想起这段对话,又想到一个问题:为什么不来拿?
- 有人偷偷给他写信而他不知道
- 他忘记了
- 不知道到哪里取,该怎么取
有时看着厚厚一沓信件,即使找到了自己的信心情也不增半分,反而攥紧拳头替那些寄信人失落起来。那些明信片,带着多么美好的祝福,看看写信人的笔迹,再看看那些邮戳,是哪里哪里的纪念戳、风景戳,哪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戳,也那么珍贵。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?问问那些写信的人,他们如此耗费精力地挑信纸信封写信,特地在游玩的时候寄你一张明信片,是为了什么?或许他们心里有些小秘密见面说不出,网络上也说不出,小心翼翼地写在纸上寄到你所在地城市,又不告诉你,倒是时不时地暗示你,谁又说得准?
写信的时候大脑会强迫自己理性地思考,因为写的东西要让对方看得懂,读得出你的心情;有时候寄出信会忐忑不安,因为想起有一段写得不是很好,怕对方误解;写信地时间容量很大,可以花几个小时回想自己最近做了什么再动笔(这也是对自己一次总结的过程)。写信写文章是给他人看,自己看得懂还不够,要别人看得懂才行。
平信的遗失率很高,说不定哪里就有一封寄给你的信。快去找信吧,信在等你。